忆雪

期次:第15期    作者:赵钗均   查看:99


  一天早上,妈妈发来一段惊喜的视频:家里初雪,房前树梢,屋后枝头,全都是白雪皑皑、银装素裹。忽然想起一位南方的同学曾对我说,他寒假最大的愿望就是“去东北看雪,站在哈尔滨的大街上,一边吃马迭尔冰棍,一边看冰雕。”我曾经一度对这些“没体验过东北生活”的游客的想法不屑一顾,雪有什么好?冰雕又怎样?有什么稀奇的?我却忘了,那银海般的大地,玉龙般的山峦,是在我22年的生命里从未缺席的,也是很多人从未见过的,雪呀。
  对于东北的冬天,很多南方的朋友都是畏惧的,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,牙齿打着颤说:“那得多多多冷冷呀。”但一提起冬天的雪,他们眼神中又充满了向往,“我要是能看一看、摸一摸就好了,冰冰凉凉的,肯定美极了。”这时,我只想煞风景的来一句:“真正的东北人是不会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去摸雪的,因为雪没摸到,手已经冻僵了。”其实,雪不只冰冰凉凉的,而且还有点甜,特别是雪落在柱子上将冻未冻之时,轻微尝一下,尤为甘甜。我记得高中下课的时候,我们经常从家里备好素材,在操场上堆雪人。你借我一个手套,我给你一个雪球,玻璃球当眼,胡萝卜作鼻,扫帚为手,再来一个围巾系在脖子上。比比谁的雪人最大,看看谁的最白,比着比着都不服气,于是,就开始了我们的 “尊严保卫行动”———打雪仗。这边飞过来一个团好的大雪球,没砸中!那边简单干脆地搂一捧积雪撒过来,雪沫松散丢出的瞬间就飞扬开来,亮晶晶的雪沫子顺着衣服领子钻进了脖子里,从里到外散发的寒气让你打个冷颤,连行动都冻得迟缓了。手套无法再给予手丝毫温暖,围巾也挡不住严寒的侵袭,身体已略显僵硬,但仍然挡不住同学们的热情与激情,雪仗通常以上课铃声的响起而停止。我们却不服气地相互约着什么时候再战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东北的孩子!不能认输!而如今,岁月的洪流冲淡了中学时代的记忆,在我们哭着笑着追逐中慢慢逝去。雪还是银湟千里,晶莹绵绵,却再也找不到当初一起跑着跳着闹着的人了。
  我想,人只有长大,远离了熟悉的喧闹,才懂得什么是珍贵。雪也好,人也罢,我想我一定是太孤独了,才会想念吧。在这单人的小床上,想着家里的雪,想着谁。雪霏霏,梦惊故人归。鹤羽飞,昔日玉团灰。只道少时不慧,何时共饮长江水。
  (作者系我校马克思主义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生)